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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府尹來告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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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府尹來告狀

珠兒見她猶豫,眼神黯淡了下來,說道:“楠姐姐,我也不清楚市價是多少,你要是嫌多,就給六兩吧。”六兩省省花,也夠他們四個人生活了,他們太需要穩定的經濟來源了。

“別,還是八兩吧。”自己在陸家的月銀都有二十兩。對了,以後沒月銀了,自己攢的那幾千兩銀子也得省著點花才行。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,陸楠也沒得再後悔。

珠兒興奮得差點跳起來:“楠姐姐你太好啦!這樣小少爺就有錢抓藥了,胖嬸也能給小少爺做點好吃的了,忠伯也不用天天跟那幫忘主的奴才吵架了。”

看著她開心的樣子,陸楠剛剛升起的悔意消失殆盡,也笑了。這宅子這麽大,是不是考慮幫她們謀條生路?這念頭一閃即過,自己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呢,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。

“小少爺得的什麽病啊?”陸楠想起她剛剛說的話。

珠兒有點落寞,說道:“是驚嚇,現在已經好多了。開始的時候都不知道吃飯,還經常尿褲子。聽馬大夫說,最好早點找個經驗豐富的大夫給瞧瞧,太晚了容易留下病根兒。”

“這麽嚴重?他病了多久了?”陸楠露出驚疑的神色,看樣子,這孩子的家人應該是忽然之間全部死掉的,要不他怎麽會得了驚嚇?

珠兒看了陸楠一眼,就在陸楠以為她不想說的時候,輕輕吐了幾個字:“三個月了。”或許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,珠兒擡頭笑道:“楠姐姐,時間不早了,你快點休息吧,我還得去給小少爺熬藥呢。”

陸楠也確實累了,這一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。直到現在,她還猶如在夢中。洗漱幹凈,便收拾一下床鋪睡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陸楠被一陣敲鐘似的吼叫聲吵醒。

“你怎麽能隨便讓生人住進來?家裏老的老小的小,你讓我以後怎麽放心出去?”是一個男人的聲音,聽起來中氣十足。

珠兒的聲音響起:“忠伯!我跟你說了,她是個好人!你不能進去!楠姐姐在休息呢。”

怎麽?還要闖自己的房間?陸楠一驚,嚇跑了所有瞌睡蟲,趕緊爬起來穿衣服。下了地穿上鞋,一頭烏發還沒來得及攏一攏。如瀑布般垂至腰間。敲門聲已經響起,確切地說,是砸門聲。

陸楠連忙走到門前。打開了門,眼前的人嚇了她一跳,不自覺地連退了兩步。珠兒攔著的是一名魁梧的漢子,穿著一身粗布衣裳。嚇到她的是那張臉,布滿了刀疤。扭曲了五官。

也許是對自己帶來的恐怖效果很滿意,來人的怒氣削減了不少。冷冷地問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從哪兒來?要到哪兒去?”

“我……”陸楠明顯感覺到眼前的人釋放出的氣場很強大,給她造成了壓力,不想對他說實話,竟一時語結。

“哎呀,忠伯。你嚇壞楠姐姐啦!”珠兒沖著這個男人嚷道。

“珠兒,你還太小,性子又單純。忠伯也是怕你被人騙。”這個男人耐心地對著珠兒解釋著,似乎初來時的怒氣不見了。

陸楠膽子並不小,只是這張醜臉出現得太突然,說話間早就恢覆了冷靜。抱拳施禮道:“老人家您誤會了,小女子投親不遇。幸與珠兒有緣,承蒙不棄。引至此處。若您覺得不方便,我這就離開。”她平時並不這樣說話,只是要取得眼前這個大老粗的信任,就得顯出自己謙謙君子之態,才故意說得這樣文縐縐的。

見她要走,珠兒不幹了,那可是她們四個人飯錢的保障呀。一推忠伯道:“忠伯!你怎麽能這樣?要是沒有楠姐姐,小少爺八成昨晚就燒昏過去了。人家一片好心,願意幫助我們,你為啥非懷疑人家?就咱們現在這個家,有什麽好讓人圖的?”

珠兒一怒,輪到忠伯語結了:“我……你……算了,就在這住下吧。咱們這個家,確實沒啥讓人好圖的。”

陸楠一抱拳:“謝老人家信任。”忠伯還了一禮離開了。陸楠看見他的手上也滿是恐怖的疤痕,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?一定是有過慘痛的經歷,所以才不相信別人的吧?

珠兒進了屋子,隨手帶上門,說道:“楠姐姐,你別介意,忠伯就是這樣的人,說話不管不顧,但他沒壞心。”

陸楠一笑:“沒關系的,他也是怕你不小心把壞人領家裏來。”

待珠兒離開,陸楠扮了個男裝,出門去了。先找了個地方墊了肚子,接著便專往人多的地方湊,想要打聽陸家的消息,除了市井這條路,她沒有別的選擇。

轉來轉去,她來到了“悅香樓”。這次沒有去中央的高檔桌子,而是選擇了一個角落,點了一壺。

果然,陸家人被收監的消息傳播得很快,從周圍人的談話中就可以知道,這是近期的熱門話題。只是,有用的消息太少了,都只知被收監,說得添油加醋,卻不知因何被收。

坐了半天,陸楠聽到了幾個版本,最讓她懷疑接近真相的版本,是宮鬥引發朝堂爭鬥版。無外是說江皇後生的嫡六皇子長大了,但陸皇貴妃生的大皇子為長,對於立儲,朝堂上有兩種聲音,一種支持陸家要求立長,一種支持江家要求立嫡。引發了江陸兩家的明爭暗鬥,最後陸家被江家陷害,說是與西越私通,惹怒天子給收了監。

陸楠聽了這些消息不禁皺眉,按說立儲之爭,皇帝通常情況下會讓其相互制衡,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殺掉一方的。難道說立六皇子為儲的事已經定下了?那個六皇子不過十四五歲,也並未聽說有多高的天資,多大的建樹,皇帝應該不會這麽快把寶押到他身上才對。

那還能有什麽事情讓皇上急於殺掉陸家的人呢?思考了半天,陸楠瞇了瞇眼,是了,應該是江家奏的本戳中了皇上的痛處。

陸家擁兵在與西越交界處,一直相安無事,且民間多有商務往來,皇上這是真怕陸家與西越國聯合啊。一旦陸家得到西越的支持,脅兵逼宮,大皇子已到而立之年,拿下他這把老骨頭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?

就算皇上已經五十多歲,也不希望太快交出執掌天下的大權的。六皇子尚小,暫時讓他占了上風,以後一樣可以打壓,而大皇子則到了不得不挫的時候。從他雖處置陸家卻不動陸皇貴妃便可得知,他不想絕了大皇子的所有念想,只是幫他剪剪指甲。

這麽一分析,陸楠發現,陸家並不是必死無疑,如果真的有人求情,也許皇帝會考慮只收了兵權。但是這個求情的人,一定不能是陸皇貴妃。估計,朝中見風使舵者輩出,躲陸家還來不及,誰會冒險去搏皇帝的真實心思?且不說陸家就算活命也沒了多大的價值,單單江家和武家的勢力明顯高漲,誰願意趕這時候去觸這個黴頭?

也許皇上也早就算準了這一步,所以只殺陸家的人,將所有仆人遣散,這樣也能讓人怨氣少點兒。

明擺著皇上系的不是死結,卻沒有人願意幫陸家去解,陸楠真是百爪撓心。眼睜睜看著一批本可以不死的人去死,還真是不太舒服。可是她一個死契的奴才能去求誰幫忙呢?江家、武家?他們正巴不得陸家死得一個不剩呢。那些個能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的大臣,她又一個不認得,這可如何是好?

忽地旁邊人的閑談再次闖進了陸楠的耳朵。

“聽說了嗎?陸家其實也是個仗勢欺人的主兒,並不像外面傳的多麽仁義。前陣子聽我兄弟說,襄城府尹李大人進京告狀來了,說是去年陸家二少爺在襄城縱人行兇,還搶了他的兒子,求聖上主持公道呢。把聖上氣夠嗆,派人去查了,還真是把李大人的兒子給奪了。本來說要秋後問斬陸家的人,結果給提前到下個月了。”

“啊?這麽說陸家人沒幾天活頭兒了?”

“可不,滿打滿算還能活二十幾天。”

陸楠的腦袋嗡的一聲,那個禍是她闖的呀,怎麽也扣到陸家頭上了?看來江家和武家是非要將陸家置之死地而後快啊!怎麽辦?陸楠無法淡定了,原來自己也是謀害陸家的一份子,雖說不是主動的。

心煩意亂的陸楠喊了夥計來結茶錢,付過帳後便往外走,一時沒註意,走得太急,險些撞到正要進茶樓的一位公子身上。

多年的練武習慣,讓陸楠本能地一扭身子,想要躲開來人。卻不曾想身後一位送開水的夥計正巧路過,讓陸楠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正著。

夥計來不及反應,只是本能地自保,讓開水壺遠離自己。他是躲開了,撞到他的陸楠可就沒這麽幸運了,壺嘴噴濺出來的熱水結結實實地澆到了陸楠的胳膊上。

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開水燙啊,畢竟是血肉之軀,開水潑上手臂的一瞬間,陸楠“啊”地驚叫出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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